习题1.1

爱是悬崖峭壁开出的花

【祺鑫】分手后成了前任的协议情人

伪破镜重圆追妻火葬场


深情腹黑步步为营马×旧情难忘落入圈套丁


ooc/全文1w+/一发完


总有一个人,是心口的朱砂




01.“今天怎么没来公司?嗯?”



马嘉祺把丁程鑫圈在自己和办公桌的之间。轻靠在丁程鑫的耳侧,呼吸间的热气全打在丁程鑫耳后那一处洁白细腻的皮肤上,激起一阵战栗。




马嘉祺伸出手指,温热的指腹顺着丁程鑫的下巴擦过他脆弱的脖颈,还是那样熟悉的低喃着缱倦着的爱人口吻,像是森林中的恶狼,盯住眼前肥美的猎物。





丁程鑫忍住牙关的轻轻颤抖,轻声回应:




“路上堵车,没来得及。”




马嘉祺似乎不太满意他这个回答,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掠过他柔软蓬松的发尾。低着头,说话间嘴唇有意无意的擦过丁程鑫的侧脸。




“我今天不太开心了。”




丁程鑫一瞬间就明白了他的用意,双手熟练的攀上他的胳膊,踮起脚尖,轻轻亲在马嘉祺的下巴。




踮起的脚尖还没来得及落下,就被人拖住了腰。马嘉祺只用一只手就能环过丁程鑫细软的腰肢,紧了紧怀抱。满意的从喉咙间发出一声轻笑。




丁程鑫努力忽略到自己紧攥着衣角颤抖的手,慢慢的搭在马嘉祺的肩膀上。用无数次熟练的肌肉记忆。



他太明白马嘉祺喜欢怎样的反应。



如果爱忘了,泪不想落下




02.丁程鑫夜里是被腰伤疼醒的,巨大的疼痛将他从本就清浅的梦境中抽离出来,睡意朦胧间,丁程鑫透过窗外摇曳的树,看到那样皎洁的月亮。




恍惚想起,他似乎很久没有看到这样漂亮的夜景了。



枕边的人还在熟睡,月光打在马嘉祺的脸上,勾勒出他同年少时一样出色的容貌。



丁程鑫侧着头,一瞬间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吵醒这个好不容易温顺的大魔头。



他细细的打量睡着的马嘉祺,不像白日里总是紧绷着那张刀削斧凿的脸,此刻睡梦中眉眼柔和的舒展着,那双总是充满凌厉威压的眼睛,此刻只有长而卷的睫毛,小扇子一样 。




同床异梦大抵如此,丁程鑫苦笑一声。努力闭上眼睛,忽略腰间处传来的锥心的疼痛,他是万万不敢叫醒马嘉祺去医院的。他已经没有恃宠而骄的资格了,更不愿意看到马嘉祺的黑脸。



总有些牵挂,旧的像伤疤




03.丁程鑫和马嘉祺的初遇是在高一。纨绔张扬的丁家小少爷和一贫如洗的孤儿院长大马嘉祺。




丁程鑫没有成为他的光,却恶劣的成为了马嘉祺整个昏暗人生的起点。




十七岁的丁程鑫热烈又张扬,凭借傲人的家世和出色的外貌,从小到大都混的风生水起。本来应该是毫无交集的两个人,却因为马嘉祺恰好完美符合丁程鑫审美的长相和清冷的芝兰玉树的气质让丁程鑫在千人军训的操场上一眼看中了他。




穿着军训服的少年挥起手里的帽子,隔着人海大喊:




“小火柴,小火柴,我是高一二十七班的丁程鑫,交个朋友呗。”



马嘉祺眉毛一皱,冷着脸开口:“我不叫小火柴。”




丁程鑫有些不好意思,早训刚结束,汗水顺着鬓角流进颈窝,额前有几根不舒服的粘腻碎发,显得他整个人都有些狼狈。




丁程鑫笑了两声:“我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嘛。”




马嘉祺有些不太适应这样直白的话语,也从来没有看过哪一个男孩子生的这样唇红齿白,连普通说话时都带着上扬的尾音,甜腻腻的像是在撒娇。




“我叫马嘉祺。”




如果让26岁的丁程鑫重新选择一次,他一定不会再大张旗鼓的扰乱马嘉祺的人生。



他当时高喊着真爱万岁,像追求小姑娘一样,每天不厌其烦的出现在马嘉祺的身边。哪怕马嘉祺冷着脸的拒绝他一次又一次。好听一点叫是为爱冲锋的勇士,但他更觉得自己像打不死的小强。




被王子看上的灰姑娘,即使在童话世界里还有恶毒的继母和继姐们欺负,况且现实是善恶和是非都还没成长分明的校园里。



丁程鑫每对马嘉祺好一分,在阴暗的角落里,马嘉祺就会收到多一份嫉妒他的校园霸凌,塞满烟头和恶臭垃圾的笔盒,永远被撕扯残缺的教科书。课桌上写满骂人的话。板凳上被涂满胶水,校服里衬被人划破一个个狰狞的口子。




丁程鑫起初并不知道这些事,因为马嘉祺向来是个木头,根本不会开口和他说那些欺负自己的人。而那些始作俑者在面对他时又会换成另一副笑盈盈的脸来和他相处。



直到有一天,他堵着气一定要等到和马嘉祺一起放学,才发现他被人锁在了卫生间,从头到脚淋了一身的水,那是十一月末,下大雪的季节。




放学后教学楼的暖气早就停了,丁程鑫踹开那扇厕所门的时候,马嘉祺已经冻得脸色发白,嘴唇乌青,校服湿答答的粘在他的衣服上,好像下一秒就会昏过去。




丁程鑫气的浑身发抖,顺手拎起旁边的扫帚就要为马嘉祺报仇,那是马嘉祺第一次主动回应他。




17岁的少年血红着双眼,一只手用尽所有力气紧紧的握住丁程鑫的手腕,薄唇轻启,一字一句冷酷又绝情:




“我不需要你报仇,我只需要你彻底远离我的生活,别再来纠缠我。”




十几岁的小少年,面子比天大,任凭丁程鑫再怎么阳光热情一次一次的被拒绝,换做谁也受不了,更何况他讨厌马嘉祺现在受气包一样的性格。受了委屈不就应该打回去?





丁程鑫堵着气,狠狠的把扫帚一摔:




“行!我以后再也不会喜欢你了!”




跑远了好几步,还要回头恶狠狠的补上一句:




“我丁程鑫说到做到!”




丁程鑫还是解决了所有曾经欺负过马嘉祺的人,毕竟这件事情终究是因他而起,他堵着气再没有热烈而高调的追求过马嘉祺。却还是舍不得放下。




他有自己的小心思,每次故意出现在马嘉祺的必经之路上,然后昂首挺胸,像一只小白鹅,故意目不斜视的从他身边走过去。他总以为自己这么的坚持总能有一丝一毫的打动马嘉祺,可是没想到好像离开自己的日子马嘉祺好像更加快乐,他仍旧是那个挺拔的小白杨,干净的水洗的的发白的校服,也不会再有肮脏的笔渍。




他一次也没有为丁程鑫停下脚步。也再没有回头看过丁程鑫一眼。





04.就在丁程鑫以为他们不会再有交集的时候,没想到他们却考进了同一所大学,全市最好的s大。



马嘉祺考进了王牌专业经管系,丁程鑫被保送进了美院。




两个人在两个不同的校区,所以大一一整年都没有遇到过,直到大二,丁程鑫推脱不过一个很看重自己的老教授,跟着他参加了一个饭局,觥筹交错推杯换盏间,他再一次见到了久别重逢的马嘉祺。




只不过这次马嘉祺不再是冷冰冰的了,他会笑着回应丁程鑫出于礼貌尴尬的客套。体贴又周到的为丁程鑫拉开椅子,然后状似无意的在许多菜中为丁程鑫夹了一块,他高中最喜欢的扣肉。




就像春天的风,轻轻一吹,就将丁程鑫心里的野草,烧得满天都是。



春风吹不尽,春风吹又生。



两个人确定关系的是在大二的下半个学期,丁程鑫约他去吃东食堂的糖醋鱼,脑子一抽就表了白,他当时尴尬的想要遁地逃走,没想到马嘉祺却答应了。



那顿糖醋鱼是什么滋味丁程鑫早就忘了,他只记得那个少年认真又坚定的眼神,滚烫的丁程鑫握着水杯的指尖都在蜷缩。



确定关系之后马嘉祺受不住丁程鑫的软磨硬泡,搬到了学校旁边丁程鑫的房子里,如果没有课丁程鑫就会缠着马嘉祺去超市。然后凑到马嘉祺身边,看着他切菜煮饭时流畅的小臂线条和摆盘时漂亮细长的手指。丁程鑫会抱住他的后背,闻着他身上好闻的气息,然后笑嘻嘻的给他打下手。




丁程鑫最喜欢冬天,马嘉祺每次下课后都会像变魔术一样,从口袋里给他带回一个又甜又面的烤红薯。每次出去玩丁程鑫要风度不要温度的冻得发抖的时候,马嘉祺就会宠溺又温柔的把他包裹进自己的大衣。




那个房子很小,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一居室,丁程鑫住过数不清的豪华酒店和洋房别墅,可只有那里才是丁程鑫最快乐的时光。




他贪恋马嘉祺身上的温度和衣袖间好闻的香气,喜欢夜里睡不着的时候有人在自己的耳边轻声唱歌哄自己入眠,骄傲那个自己曾经那么喜欢的人,终于还是为自己走下了神坛。




05.直到大四那年,金融危机,丁氏面临破产。丁程鑫的姐姐从国外回来和父母一起主持大局,丁程鑫不得不接受送出国接受姐姐手下的产业的命运。





被强制送出国的前一晚,他趁着父母外出从别墅的二楼的窗户跳下,想着怎么着也要再见马嘉祺一面。归期未定,他总不能自私的让马嘉祺等他一辈子。




可是还没有等他跑到他们温馨的小家,刚到小区的楼下,他就看到了风尘仆仆的马嘉祺,黑色的高冷风衣。



他回头看见了奔跑着气喘吁吁的丁程鑫,于是转身站定。笑意盈盈的等着丁程鑫扑进他怀里。




像从前无数次那样。




“马嘉祺,我们分手吧”。




马嘉祺一愣,笑意僵在嘴角。他还没有来得及收回为丁程鑫敞开的拥抱。




“为什么”




马嘉祺问的时候,整个人都是不可置信的状态。




隔着冬天的雾气,丁程鑫看着路灯下的马嘉祺,这个人还带着自己给他织的围巾。丁程鑫忍下心里的酸涩,想起那个时候自己第一次织毛衣,织的好长好长,特别丑。马嘉祺却一点也不嫌弃,每个冬天都要拿出来带着。




他那时候笑着说:“这是丁猫猫给自己织的最温暖的猫窝。”




丁程鑫吸了吸鼻子:“因为我觉得我们不合适。”




他不敢去看马嘉祺的眼睛,却被人挑起了下巴,那声似有若无的叹息响在耳侧,马嘉祺先他一步轻轻擦去他脸上的泪痕。轻哄着问:




“怎么会不合适?哪里不合适?”




丁程鑫喜欢这个寒冷的冬天马嘉祺指尖的温度,他忍住哽咽,慢慢后退了一步。




直接了当道:“丁氏现在面临破产,我要出国,我没有别的选择。我享受了父祖几辈奋斗的成果,不能自私的逃掉。”




“三年还是五年,我会等你。”




马嘉祺安抚着亲了亲丁程鑫的眼尾,在零下几十度的室外,即使这样丁程鑫的眼睫还是很快就染了冰。




“也许我这一辈子都不会来了。”




马嘉祺没有回应,却固执的握着丁程鑫的手腕,好像生怕下一秒丁程鑫就会消失于人海。




丁程鑫不忍心去看马嘉祺失态的样子。于是转过身一次也没有回头,天地间白雪皑皑,他也不知道要走到哪里,只是想再快一点,再快一点,否则他就要忍不住为马嘉祺停下脚步了。




那个冬天是丁程鑫从小长大二十几年里,雪下的最大的一次冬天。




雪花和眼泪融在一起,静静的滑落进丁程鑫的衣领里,北风一吹,刀割一样的疼。





那个冬天丁程鑫坐上了飞向另一个半球的航班,那里的冬天不会下雪。也没有一个高高瘦瘦,总爱穿风衣的男人。




丁程鑫想,这辈子也许都不会再遇见马嘉祺了。





06.可是兜兜转转,命运似乎并不想让他好过。丁氏在国内的产业最终还是宣告了破产,父母和姐姐一同回到了丁程鑫所生活的国家。



就在丁程鑫已经适应了国外生活的时候,他的父母突然提出了回国,因为故土难离。更重要的是,他外族几辈子经营的书香斋,因为近年来连续亏损被他不成器的舅舅转让了出去。丁母对此十分痛心,总觉得对不起丁程鑫的外公。




丁程鑫多方打听才发现收购书香斋的人竟然是这几年更上一层楼的马氏集团。而马氏集团的执行总裁,就是前几年刚刚被认回来的早年走失的小儿子马嘉祺。




马嘉祺铁血手腕雷厉风行,不过几年时间,就带着马氏开创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新高度。




他似乎铁了心的不想让丁程鑫好过,把书香斋死死的捏在手里,不管丁程鑫开出多么离谱的价位,他都始终不同意。丁程鑫知道他是在气自己当年的抛弃。




洽谈的饭局上,只有丁程鑫和马嘉祺两个人,丁程鑫收回落在马嘉祺身上的目光。马嘉祺和他记忆中的样子所差无几,只不过相比青涩的大学时期,更多了些上位者的威严。一丝不苟的西装和成功男士的香味,陌生的一切都在告诫丁程鑫,早就已经物是人非了。




丁程鑫背过身,眨了眨眼睛,收回眼角的泪。




“马总,您尝尝,我回国以后觉得这家西餐做的特别不错,保留了当地的特色。”




马嘉祺冷着脸轻哼一声:



“我长了一个中国胃,不太习惯吃西餐,不像丁小少爷出国几年,连胃都换了个个。”





丁程鑫竭力保持微笑,低着头一下一下切割着盘子里的牛排。做小伏低的商量道:



“马总,我知道您手下有一块地产叫做书香斋,对吧?实不相瞒,那是我外租曾经最喜欢的地方,所以麻烦您开个价,我想把那块地买回来。”




“五个亿”




丁程鑫眉毛一皱差点掀桌而起,五个亿?!你抢银行行吧你 !




丁程鑫咬紧牙关,好声好气的说道:



“据我所知,书香斋的市场估价不过才8000万而已吧,这样,我不会让马总做亏本的买卖,一个亿,怎么样?这是我能拿出的最大的诚意。”




马嘉祺不耐的皱了皱眉,目光落在丁程鑫起身时不小心弄皱的衬衫领口。




“想拿回书香斋可以,做一年我马嘉祺的情人,毕竟这张脸蛋是你身上最值钱的东西了。”




马嘉祺说这话时,已经绕过桌子走到丁程鑫身前。



丁程鑫冷笑一声,呛了回去



“马总,你真是高看我,一张脸一年可以值五个亿。”




“毕竟当年是你甩了我,前男友落到自己手上,我当然不会让他好过呀。或许是你对我旧情难忘?”



只是一句话,就让丁程鑫败下阵来,溃不成军。



“没有,我愿意。”



丁程鑫千言万语梗在心口,抬起头,双眸清亮:



“我希望马总也能履行承诺。”




“那是当然。”





07.就这样,丁程鑫兢兢业业的扮演起马嘉祺情人的身份。为了避免像最初那样马嘉祺的奚落和取笑,丁程鑫不再像当初在一起时敏感多疑,爱生气,娇气爱哭。马嘉祺希望他是什么样子,他就会变成什么样子。




腰已经不那么痛了,睡意又渐渐占据了上风。丁程鑫下意识远离身旁的马嘉祺。希望崭新的明天快一点到来,还有一个月,等到今年的11月末合约就到期了。




丁程鑫翻身过去刚睡熟,黑暗中马嘉祺就睁开了眼睛。他看了看丁程鑫的背影,半起身给人仔仔细细的掖好了被子。然后长臂一捞,把人整个圈进自己怀里。




丁程鑫最近觉得马嘉祺很不对劲,先是把自己在马氏挂名的那个可有可无的小职员升级成为了他的贴身秘书,再是每天24小时都确保丁程鑫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丁程鑫乐得清闲,反正他现在每天最大的工作就是给马嘉祺煮咖啡。



马氏上下都是人精,对于马嘉祺放了一个看起来除了漂亮一无是处的专职咖啡机在办公室里没有任何人有异议,丁程鑫连一丝风言风语没听到,只是那些八卦猎奇的眼神难免炙热的丁程鑫无法忽视。




他不愿意去想马嘉祺是何用意,只是盼星星盼月亮的,想要时间过得再快一点。




“换一杯,太苦。”




丁程鑫强忍住怒意,这是马嘉祺今天早上故意刁难他换的第八杯美式咖啡。




丁程鑫内心咒骂,谁家的美式不苦啊!实在不行喝点阿姨熬的的小米粥算了,加了红枣和冰糖,甜滋滋的可好喝了。




心里是这么想,面上丁程鑫却不敢表现出来,恭恭敬敬的端着杯子就进了茶水间。




他前脚刚走,后脚前凸后翘的Vivian秘书就进去给马嘉祺送报表,两人擦身而过时Vivian还特意向他展示了一下自己傲人的资本。丁程鑫嘴角一抽,赶紧躲进茶水间玩手机。寻思着怎么着也应该给马嘉祺一两个小时的时间,毕竟他也算是见识过马嘉祺厉害的人。这个人两小时都算少。以前荒唐的时候,三天三夜丁程鑫几乎没清醒过。




刚刚打开购物软件,还没来得及好好选几件冬天穿的衣服,手机就被人“嗖”的一下的抽走。丁程鑫抬眼去看是黑着脸的马嘉祺。




“呃,马总。”




“下班,陪我去吃饭。”




“啊?现在才三点啊!”




“走不走?”



马嘉祺从牙关里挤出三个字,丁程鑫不敢再问,鹌鹑一样缩在老板的身后,顶着周围人羡慕有八卦的目光着头皮下班打卡。




车库里,丁程鑫盯着马嘉祺快要喷火的目光,语句清晰的重复道:



“对不起呀,马总,我今天晚上有约了您自己去吃吧。”




“你要和谁去哪?”



马嘉祺握着方向盘的手背青筋暴起,一字一顿的问。




“我大学时候的好朋友,听说我回过这么久了,都没有一块好好聚聚,所以约着一起吃了个饭。”




没等马嘉祺出声,丁程鑫紧接着一句:




“是宋亚轩和贺峻霖。”




马嘉祺还是冷着脸,但神色已经缓和许多。半响吐出一句,“晚上早点回来。”




车子扬长而去,丁程鑫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他还是没有办法彻彻底底的把马嘉祺从自己的人生中变成一个陌生人,他就像有魔力一样,总能轻易的激起丁程鑫心里的惊涛骇浪。





也是,如果自己可以装的再得体轻松一点,也许Vivian就不会看出他眼神里的无措和受伤,自然也不会想和他这个“咖啡机”一较高下。




丁程鑫分不清是年少的惊艳太过于难以忘怀,还是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停止的爱着马嘉祺。连他也不明白在国外的每一个日日夜夜,他想念的究竟是国内凛冽的冬天,还是那个在大雪下穿着黑色风衣迎接自己的男人。




“丁哥,你说你都回来多久了?太不够意思了吧,一直都没时间约出来。




“还要上班嘛。”




丁程鑫到的时候,宋亚轩和贺峻霖都已经到了,他们两个是唯二的丁程鑫出国了也没有断了联系的朋友。




在丁程鑫出国的这四年,贺峻霖已经成为了当地小有名气的律师,而宋亚轩今年刚上了一个大热综艺,现在已经算是比较有热度的新人歌手了。




昔日好友重逢,丁程鑫发自内心的感到高兴。




三个人谈到大学时发生的事,不可避免的谈到了马嘉祺,他们两个人的分手原因当年被丁程鑫以接受不了异国恋而草草敷衍过去了。现在他在马氏上班,贺峻霖和宋亚轩当然忍不住八卦:




“你们两个是和好了吗?”




“没有,我是他的情人。”




宋亚轩愣得张大了嘴巴,一瞬间忘了咀嚼,可看着丁程鑫认真的神色,确实应该不是丁程鑫编出来逗他们玩的笑话。




丁程鑫有些好笑的看着两个发蒙的小家伙,认真的解释道:



“因为我想要拿回我外祖的产业书香斋,所以和他签了合约。”




丁程鑫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一年时间。”




贺峻霖表情变换像是吃了死苍蝇一样,脸色发绿:“不是他,这是什么意思呀?是旧情不忘还是怎么样?”




两个人对他们高中发生过的事都有些了解,宋亚轩试探着问:



“他不会是在报复你吧?因为高中的时候,他因为你受过了那些伤害,所以大学的时候故意和你在一起,又抛下你,现在看你落魄着,需要求他就以羞辱折磨你为乐?”




还没等丁程鑫说话,贺峻霖就吐槽道:



“宋亚轩,你小说看多了吧?这也太狗血了。”




丁程鑫被笑得险些呛到,解释道:



“其实还好了。”



丁程鑫想,应该也算不上羞辱他吧,毕竟他这情人生活过的还是有滋有味的,住着豪华宽敞的别墅,每天有专职司机,还有专门的保姆阿姨。除了做那些事,好像马嘉祺从来没有命令他过什么。




“没关系啦,反正合约马上就到期了。”




“那丁哥,你还喜欢他吗?”




良久,就咱两个人以为丁程鑫不会回应的时候,丁程鑫轻轻开口:




“我们不合适。”




08.马嘉祺冷着脸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马宅上下灯火通明,佣人们一个个神色匆匆,却不敢大声说话,他们都在祈祷小丁少爷快一点点回来,毕竟眼下看来马嘉祺大有苦等一夜的架势。




丁程鑫喝了点酒是打车回来的,外来车子不能进入别墅区,丁程鑫只能从门口走了回来,走到别墅门口的时候,他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凭借着肌肉记忆按响了门铃。




佣人们不敢去开门,全部都抬头看着马嘉祺的意思,马嘉祺冷哼一声,终于从沙发上坐了起来,面色冷静,脚步却是难掩的有些急切慌乱。




丁程鑫喝酒上脸,马嘉祺开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丁程鑫双颊微红,眼神迷离的看着他,好像花了很久时间才认出他是谁。然后下一秒一个温热的带着酒香的吻落在他的侧脸上,马嘉祺能感受到这次的吻和以前的不一样,不是讨好,不是害怕,而是单纯的想亲吻眼前这个人。




马嘉祺一愣,耳尖微红却还是虎着脸:




“为什么要喝酒?”




丁程鑫喝醉了,根本想不起自己的处境和马嘉祺的关系。他委屈的看着马嘉祺,他不喜欢马嘉祺对自己这么凶。




“你干嘛凶我?”




这话一出,马嘉祺眉毛一挑,他很久没有听过丁程鑫这样自然的对自己撒娇了,就像从前那样,那个手指擦破了一点油皮都要跑过来哼唧着让自己吹吹,痛痛飞飞的人。




马嘉祺干巴巴回答道:“我没有凶你。”




丁程鑫不喜欢这个回答,于是他又亲了亲那个看起来唇形饱满很好亲的嘴巴。




然后语气凶凶的双手托起马嘉祺的脸,神色认真的说:




“我不喜欢你这样和我讲话,你再说我就不理你了。”




马嘉祺被酒鬼逗笑了,不由分说的把他扛在自己肩上带回了卧室。刚沾到被子上,丁程鑫就困意汹涌,直接进入了梦乡。




马嘉祺看着看着突然觉得挫败的很,丁程鑫这样开心,应该是觉得很快就能逃离自己了吧。他又该用什么样的方式留住丁程鑫呢?合约终究有时限,那么真心呢?丁程鑫还会相信自己的真心吗?他又还喜欢自己吗?




丁程鑫第二日是被渴醒的,口干舌燥的睁眼枕边早就没人了。丁程鑫踏拉着拖鞋到客厅喝水,却看到本该坐在商业大厦里喝着美式咖啡的人此刻正围着围裙在厨房煎蛋。




丁程鑫揉了揉眼睛,拿着水杯走在马嘉祺身边。




“你今天怎么没去上班?”




回应自己的是贴在额头上的干燥温热的手掌。




“下次别喝那么多酒了,你每次宿醉之后都爱发烧”




丁程鑫不喜欢往事重提,可马嘉祺却非要在这蝉鸣和煦的早晨将过去平铺开来。




合约要到期了,丁程鑫说话都变得有底气了很多,他冷笑一声回答道:



“马总想多了,我国外昼夜颠倒的时差里,不仅养了一个西洋胃,还早就治好了从前的毛病。”




马嘉祺留在半空中的手迟迟未落,来不及抓住丁程鑫的衣角,只能看着人重新走回客厅的沙发上。看着丁程鑫炸毛的背影,马嘉祺没忍住轻笑了一声。




“吃饭,尝尝我的手艺。”




丁程鑫这时才察觉不对,好奇的问:“那些阿姨呢?”




“我把他们都暂时解雇了一段时间。”




马嘉祺那句我想和你,我们两个单独相处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丁程鑫就急忙的打断他:



“这么大的房间,要我一个人收拾吗?我可不干。你这是另外的价钱!”




马嘉祺握着咖啡的手一抖,努力冷静地回应道



他们会以钟点工的形式回来收拾卫生。”




丁程鑫干干巴巴的哦了一声,迟来的红了耳根。




09.马嘉祺最近太反常了,丁程鑫想忽视都忽视不了。明明刚回国的时候像是个强迫良家妇女的恶霸列了一堆的条件让为了书香斋的丁程鑫不得不低头,这一年却处处缠着丁程鑫。除了脸臭,似乎比当年热恋时还要体贴。这就是马嘉祺的报复?




即使马嘉祺再怎么舍不得,距离合约结束也只剩下一个星期了,他有些懊悔当时应该狮子大开口多提几年的,最好能留住丁程鑫一辈子。

马嘉祺眉眼落寞的看着盘腿坐在沙发上吃烤红薯的丁程鑫,突然有些怀念大学时那些下雪的冬天。电影是要躲在一个被窝里永远看不到结尾的,红薯是要你一口我一口喂着吃的。




大概是马嘉祺看了太久,炙热的目光让丁程鑫无法忽视。他侧过头,语气不确定的抬了抬手里的红薯皮:



“你是想吃吗?可我吃完了呀。”




马嘉祺一噎,拿起椅背上的西装。没好气的说:



“我晚上要和严浩翔他们聚一聚,记得来接我。”




说罢,不等丁程鑫回应,就大步离开。




丁程鑫瘫在沙发上,总裁出门应酬,贴身助理却可以在空旷的别墅里美味的享受下午茶。




丁程鑫翻了个身,感受身下柔软的毛毯,空气里散发着都是金钱的味道,丁程鑫已经好多年没有感受到过这么浓烈的资本主义的气息了。




他难得的放松下来,昏昏欲睡的时候,手机却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喂?是小丁吗?”




“你好,是我,你是哪位?”




“哦哦,是小丁,我是你高中时候的班主任王老师啊,联系了好多人,可算是找到了你现在的联系方式。”




丁程鑫有些一头雾水,他高中的时候就是个叛逆的富二代,和老师的关系也没有多深厚,总不至于这么多年后再联系自己的程度。




“老师,您是有什么事吗?”




对面有些开心到语无伦次:



“哦哦,是这样的,你不是给学校捐了一栋祺鑫楼吗?过段时间施工就结束了,想请你过来剪个彩。”




“我给学校捐了一栋楼?!”




丁程鑫鲤鱼打挺的从沙发上弹起来,不确定的又问了一遍。




“您确定是我吗?”




那边也被丁程鑫毫不知情的语气搞蒙了




“是呀,你两年前捐的这栋楼呀,这栋楼现在是咱们学校最大的教学楼了,小丁就是现在学弟学妹们的榜样,出息了还不忘记自己的母校。”




丁程鑫冷静下来,试探着问:




“我想问一下,老师,这大楼的费用是我让我的助理支付给学校的吗?”





对面并没有察觉丁程鑫言语里的的漏洞,毫不设防的说:




“是从你们公司财政部直接拨款的呀。你们公司,风年文化。”




丁程鑫敷衍了两句,赶紧挂了电话,心脏却不受控制的砰砰跳了起来,两年前自己还在另一个半球看星星,马嘉祺却用马氏集团底下的一个企业以丁程鑫自己的名字捐赠了一栋楼。





他现在整个人一头雾水,并不能理解为什么马嘉祺要在自己视为耻辱的那三年里,在那个并不美好的地方留下一座有着他们两个的名字的教学楼。




有了这个疑问,丁程鑫坐立难安,一瞬间想起马嘉祺的大学好友-刘耀文。上次吃饭丁程鑫偶然间得知了刘耀文正在追求宋亚轩,,看来还是得需要他帮自己一个忙。




宋亚轩的消息回复的很快,连带着还有他和刘耀文的聊天截图。其中的内容有而且不限于自己当年抛弃马嘉祺之后,马嘉祺选择了自己创业,酒局上喝出胃出血,然后狗血的和自己的亲生父母相认。甚至在自己以为和马嘉祺不复再见的那几年里,马嘉祺曾不止一次偷偷的坐飞机到丁程鑫的地方,跨越千里只为远远的在人海里看丁程鑫一眼。




10.马嘉祺难得的在你来我往的商业客套的饭局上多喝了几杯,出门冷风一吹,便有些神志不清,大着胆子把在车旁等他的丁程鑫拉进自己怀里。




像只小猫呜咽一样,喊出那个尘封在心底的名字。




“阿程”




丁程鑫呼吸轻颤,呼啸的北风里,夹杂着马嘉祺鼻音浓重的委屈,他想说些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连贯,只能把把怀抱越收越紧,恨不得把丁程鑫融进自己的骨血里,倾听他身体里喧嚣着的爱意。




丁程鑫把人带回房间,全程一言不发。马嘉祺握着蜂蜜水,即使困得眼皮打架,也要等一句他对于“阿程”的回应。




丁程鑫故意忽视马嘉祺热烈直白的眼神。可看着人委屈巴巴的握着蜂蜜水,眼底通红的看着他,丁程鑫还是一瞬间就败下阵来。




他想着这应该是个不可多得的好机会,这么多年一直困扰在他心里的问题,也许今天才会有真正的答案。




“高中的时候为什么拒绝我?”




马嘉祺上扬的丹凤眼慢慢耷拉下来,神色落寞,不自然的低下头,轻声说:



“因为自卑。”




丁程鑫一怔,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怎么可能呢?明明在他记忆里,马嘉祺一直那个芝兰玉树的小白杨,是人群中一眼就可以望到的最闪耀的存在。




马嘉祺看着发愣的丁程鑫,还以为他是不信。蜂蜜水也顾不上喝,有些慌乱的握住丁程鑫的手,认真恳切的解释道:



“因为我那个时候很穷,又不会说话,害怕你不是真的喜欢我,又觉得自己配不上你。”




丁程鑫突然有些心疼,如果马嘉祺没有喝醉,带这些话丁程鑫这辈子也听不到,听不到马嘉祺十几岁时脆弱而有胆怯的那颗心。大学是热恋的那几年,丁程鑫也曾旁敲侧击的问过,可每次都被马嘉祺温柔的吻搪塞过去。




是他那时候何不食肉糜,不懂马嘉祺的困顿和处境。




马嘉祺好像看出了他心中所想,满眼温柔的揉了揉丁程鑫额前的碎发。




丁程鑫乘胜追击:“那你大学时和我在一起是真的喜欢我吗?”



回应他的是热烈又绵长的吻。



分开时马嘉祺的眼神炽热滚烫:“阿程,我从未有哪一刻是不爱你的。”



11.一个月后的某一天,丁程鑫拿着协议大摇大摆的走到马嘉祺面前。




“协议到期了,书香斋是不是该还给我了?”




马嘉祺笑着把丁程鑫揽进怀里,“那阿程,可不可以续约呀?”




丁程鑫露出小狐狸一样狡黠的笑:



“不可以。”



马嘉祺早有准备,握住丁程鑫拿着协议的手。




“那就换一个协议吧。”




白纸黑字递到丁程鑫眼前




是结婚协议




“这次是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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